第(3/3)页 “他真让人羡慕。” 徐胜己往后靠了靠,看着昏过去的年轻女子说道:“她叫.....” 束休摇头:“不必知道,知道多了不好。” 他也往后靠了靠:“你接下来的目标到底是什么?搞死你爹?” 徐胜己:“伟大吗?” 束休:“你爹确实挺烦的。” 徐胜己道:“我总觉得大典上看起来被磨灭的一切,都是为了给不能被磨灭的东西打掩护。” 束休点头:“想法一致。” 徐胜己道:“现在朝中已经有人在议论了,刺杀陛下的那些人所来自的地方,十之七八太子都去过。” 束休皱眉。 徐胜己继续说道:“尤其是草原各部......有人仔细数了数,试图行刺陛下的那些,多数是太子在逍遥城里最早接触的。” 束休道:“这么明显陛下不会信。” 徐胜己道:“陛下当然不会信,可是这阵风一吹出来,朝臣们心境不稳.....昨日我还听过一个论调。” “说太子这次只是试探,若能杀了陛下自然最好,杀不死,那也没什么损失,然后太子再出面剿灭一些,陛下自然不怀疑他。” 束休:“蠢人才会想出来的所谓阴谋。” 徐胜己道:“朝中那些哪个不是喜欢阴谋论调的?” “我最担心的是蜀西南。” 徐胜己道:“突玉浑的那个叫沿芒的世子是太子请来的帮手,他去了草原,来了长安,经过这一番操作,他显然已是太子的朋友。” “而且现在看起来突玉浑万万不会插手大宁在西南动兵,万一呢?万一他真的插手了呢,到时候对太子是何影响?” 束休问:“你怀疑,有人利用这些事一点点的损坏太子声誉?” 徐胜己闭上眼睛,自言自语似的说道:“陛下春秋鼎盛,太子若等到继位的时候天知道是多少年后。” “所以想扳倒太子的人也不着急,他们最合理的手段就是一点点的磨掉太子声誉.....” 束休:“陛下不疑,又有何用?” 徐胜己道:“站队。” 束休一怔。 两个人都没有再急着说什么,马车里陷入一阵沉默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束休看了看那个还在昏睡之中的年轻女子:“我刚才是不是劲儿大了?” 徐胜己一脸幸灾乐祸:“你自己做的孽自己收拾,温暖那样的人,怎么可能真的放松对任何人的警惕,她以为自己没被盯着.....” 束休忽然想到了些什么,他看着徐胜己问道:“你想引温暖把更多的人派往西蜀道?” 徐胜己揉了揉眉角:“我是真不希望我那个爹牵扯进来,他要只是个权臣......还算死有葬身之地。” 他看向束休:“我不希望在蜀西南看清楚一切,可我又想看清楚一切。” 束休问他:“如果在蜀西南你查清楚了一切,你父亲死,你又如何面对。” 徐胜己道:“我摊上了这么一个爹,命苦,我爹摊上我这么一个儿子,命更苦。” 他看向车窗外:“十年来我四处奔走,救下来的,帮扶过的,十之七八是我爹做的孽......” “我能怎么办呢?你们这些人,九成九是爹死在我爹手里,一旦落实了......他死,我随后。” 徐胜己道:“胳膊肘再往外拐,到最后还是得拐回去......如果真有那一天,所有兄弟姐妹靠你了。” 他拍了拍束休的肩膀:“江头未是风波恶,别有人间行路难......你真以为我爹放任我不管只是懒得管?大概,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,一旦他输了,能留给我的那条活路。” “他输了,他死,我活......老家伙想什么呢,我可是儿子,我救了你们,还不上那么多债,他死,我死,徐家绝后......才是两清。” 徐胜己再次闭上眼睛。 对面车座上,那昏迷的女子,眼角带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