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伯來援-《極品神瞳在都市》

    程冬弈已經守在師父身旁五天五夜,他沒有一刻合上眼睛,也沒有一刻停止向師父體內輸入正陽氣,有件事情很蹊蹺,師父身體上的傷在修復液的作用下已經恢復了大半,但就是不能停止輸入氣勁,只要略緩一下各項生理機能就會急劇萎縮,比當初歐陽極被震碎內丹遠不如這次嚴重。

    王天罡爆掉的不僅是內丹,還有丹田,他現在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千瘡百孔的裝水容器,水不停在往外流,但程冬弈就在不停往里面注入新的水源,就是這樣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,如果不是透視之眼能把逸散的氣勁重新吸收回來,哪怕是半圣境武者也經不起這樣日以繼夜的持續消耗。

    程冬弈咬牙撐著,干澀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,師徒二人的內勁就像血型相同的血液一樣,其他人根本沒辦法替代,仇別離和童千戰都試過幫疲憊不堪的程冬弈頂替一下,可輸入的內勁沒辦法跟王天罡體內的正陽氣相融,反而更加速了他身體里正陽氣的流失速度……

    現在等待的只有一件事,修復液的藥效可以幫王天罡修復丹田,就是那么薄薄的一層皮兒,但他身體要修復的地方實在太多,怎么也輪不到丹田,就連和博士也沒有辦法,只能讓程冬弈苦熬著,每天會有人喂他一些高濃縮食物,就像牙膏似的,吃到嘴里沒有半點的味道,但這些玩意營養夠了,雙臂用一個臨時支架撐住,這樣可以保持抬起的姿勢,如果光從表面上看守在治療槽后的比呆在槽內的還要更像病人。

    君不語每天都會帶著孩子過來陪師徒兩說話,程冬弈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內,師徒倆一樣倔強,絕不會輕言放棄,可誰又知道他能撐多久?

    皇普蘭得知王天罡重傷的消息就趕回了基地,這幾天都是她給程冬弈喂食,包括抹身、撓癢、大小便之類的瑣碎,辣手狂花此時表現出了她女人的一面,她沒有半點怨言,就這樣一直守著,吃喝睡都在治療槽旁,這份執著無異于向所有人表明了兩人的關系。

    皇普蘭今天弄來了一份好吃食,三葷兩素,程冬弈這兩天已經吃不下牙膏食物了,開始反胃嘔吐,這種所謂的高科技食品真他娘不是人吃的。

    用筷子夾了一塊水晶咕咾肉伸到程冬弈唇邊,他張嘴一口就把肉咬在了嘴里,胡亂嚼了幾下吞入腹中,故意咂了咂嘴道:“不錯,味道真不錯,那啥,再給我來一塊……”

    皇普蘭咬了咬唇,伸筷再夾一塊水晶咕咾肉送到程冬弈嘴邊,又被他一口吞了,這一次他沒有囫圇吞棗,而是一口口慢慢來,他要盡可能的多品嘗一下味道,吃完了又用可憐兮兮的眼神兒望著皇普蘭,那模樣分明就是在說,再來一塊。

    “你要少吃點油膩的東西,否則身體會受不了,特別是消化系統……”皇普蘭現在只有耐心跟面前這頭準肉食動物解釋,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注意小冤家感受了,這幾天雖然過得不好,但也有一份別樣的溫馨。

    程冬弈望著那份近在咫尺的水晶咕咾肉,恨不得把舌頭伸過去卷幾塊祭五臟廟,他意猶未盡的咂咂嘴道:“小蘭,這幾天多虧有你,謝謝。”

    皇普蘭從一旁取了瓶礦泉水打開,把一根軟吸管放入瓶口,另一端遞到程冬弈嘴邊,這幾天她都是用這種方式喂水,可以避免他挪動身子,嘴里低聲說道:“謝什么?現在知道我好了吧?”

    程冬弈心頭一暖,含著吸管點了點頭,這幾天要不是皇普蘭在身邊白天黑夜的照應著,自己鐵定會辛苦很多,現在只有用盡全力撐著,希望能支撐到師父丹田修復。他張嘴松開吸管,低聲問道:“對了,這幾天頭兒有沒有找到那窩狐貍的下落?”

    皇普蘭眼中閃過兩點異樣的神采,低聲說道:“還……沒有,胡氏宗門好像消失了似的,但有人在離天獄島不遠的黃礁島上發現了幾十具尸體,死者身份已經確認,全都是天獄島上的逃犯,他們臨死前有和人激烈搏斗留下的傷痕,還有不少逃犯下落不明,因該是跟胡氏宗門一起離開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!”程冬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:“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,胡杰那家伙一定是讓犯人們互相打了一場,死的人都是打輸了的,這樣做的目地很簡單,優勝劣汰,可以獲得一群更強大的武者,同時還能省掉點飯菜錢。”

    皇普蘭把瓶中的吸管抽出,蓋上蓋子放在一旁,低聲說道:“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為師父渡氣續命,其他事情等這里的情況穩定了再說,胡氏宗門這次觸犯的是整個華夏的威嚴,上面自然會有處理的辦法。”

    程冬弈苦笑著點頭道:“知道,我就怕頭兒他們找到了狐貍窩自己行動,到時候別吃了暗虧……”上次在陸家跟黑白無常一戰仔細回想起來依然是心有余悸,他心里隱隱感覺,現在的胡家跟當初不同了,這次血洗天獄從側面證明了一件事情,胡家已經擁有了能與華夏武魂抗衡的實力,才敢肆無忌憚。

    皇普蘭眉頭微皺道:“任何一個古武宗門就算實力再強也不能凌駕于國家政權之上,胡氏宗門這次犯下的血案一定會得到最嚴厲的懲罰,這些你就不用去多想了。”

    就在這時,研究中心大門被人一把推開,恩得力領著一位滿臉嚴肅的老人走了進來,程冬弈抬眼望去,心頭驀然一跳,臉上浮起一抹喜色,這位老人不是別人,正是師伯齊凱武。

    齊凱武一路快步走到了治療槽旁,伸手隔著玻璃在王天罡臉上撫摸了一下,輕嘆了一口氣,在走兩步來到了程冬弈身旁,盤膝坐了下來,一臉慈祥的說道:“好孩子,讓我來試試給天罡渡氣,如果能行你也可以下去歇會。”他是接到君不語的電話才知道師弟王天罡被人重傷的消息,也知道了程冬弈為師父渡氣續命的事情,這才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。

    程冬弈點了點頭,把一條僵硬的手臂從治療槽中抽出,低聲說道:“師伯,您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