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真相-《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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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十三岁时,生母郭贤妃选了几名貌美宫人,想塞给他为妾,却叫他义正词严制止:“母妃希望让儿子做陈后主么?”一句话便叫贤妃犯了两个月头风。

    张皇后己所不欲,不施于人,并不像有的婆母,自己糟心了半辈子,转头又给媳妇添堵。

    看到儿子对声色犬马视同洪水猛兽,她欣慰地点点头:“那我便替你选两个家世人品都合宜的良娣,再俭省却是有违祖制了。”

    她想了想,微露难色:“太子妃的人选却有些难以定夺,卢侍中家的六娘子出身清望,听说才学也是极好的,只是性子太过软和,当正妃怕是差了一点。”

    皇后又提了两人,都是为良娣绰绰有余,当正妃却总缺了些什么,似乎不足以母仪天下。

    尉迟越本以为嫡母第一个便会提沈宜秋,谁知她浑似忘了这个人,不由诧异。

    张皇后见他有些魂不守舍,清了清嗓子问道:“三郎怎么想?我反复思量,也只有从这三人中选一位了。”

    这就完了?不是还有沈氏么?尉迟越狐疑地看着嫡母,莫非是那日她窥见了自己的心思,故意引他自己说出来?多半是如此了,嫡母一向是有些促狭的。

    都到了这一步,明知道会让张皇后在心里看笑话,也只得就范了。

    尉迟越抿了一口茶,指尖轻敲两下杯壁,放下杯盏,状似不经意地道:“那日在母后宫中所见那位沈氏女公子,倒是气度闲雅,颇为稳重。”

    张皇后满脸遗憾,扼腕道:“我也觉沈家七娘子甚好,只可惜她已许了人家。”

    这平平淡淡的几个字,落在尉迟越耳中,却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。

    沈氏许了人家?这不可能!

    他纵然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,听说自己发妻与别人订亲,不免也露出了错愕之色。

    张皇后将儿子神色看在眼里,不由失笑:“三郎缘何如此惊愕?七娘这般品貌,自然是百家争求,许了人家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?”

    尉迟越意识到自己失态,竭力平复心绪,露出洒脱的微笑:“母后所言甚是。儿子非是惊愕,不过略有几分诧异罢了。”

    他镇定自若地端起杯子,喝了一口,忽觉一股咸涩的味道直冲天灵盖。

    掌茶的宫人惊呼一声;“太子殿下,这是盐碗!奴婢死罪……”一边告罪,一边叩头如捣蒜,心里暗暗叫冤。

    皇后喝茶不喜欢加盐,太子却是每饮茶必要放盐,且他舌头刁钻,宫人调的味道不是嫌太淡便是嫌太咸,因而每次奉茶,宫人都会在他食案上放一碗浓盐水,供他自行取用。

    这是经年来的习惯,哪知道今日太子殿下怎么了,竟把盐碗当了茶杯,分明一个葵口,一个平口,器型大小都不一样!

    尉迟越硬是将那口盐水咽下,咸涩的味道令他灵魂激荡,他愣是没有皱一皱眉,镇定自若道:“不必大惊小怪,孤只是觉得口里有些淡。”

    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,他若无其事地端起碗,又抿了一小口,这才撂下盐碗:“不知沈氏与哪家结亲?”

    他不说沈七娘而说沈氏,便是关心世家联姻之事,师出有名,非常得体。

    张皇后简直有些不忍心看,太子样样都好,就是不知为何,从小死要面子,都这样了还在装。

    尉迟越两口盐水灌下去,倒是被激得灵醒了些。嫡母身在深宫中,弄错了也未可知。说不定是以讹传讹,他们沈家姊妹众多,说亲的或许是旁人。

    张皇后道:“是宁家二房的十一公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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