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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许主任进了趟卧室，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袋子给了程博衍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走了，”程博衍接过袋子，推了项西过去换鞋，“爸，你明天去开会是吧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这次时间得长点儿了。”程伯伯说。

    “注意休息，别又跟上回似的，开个会回来就躺两天，”程博衍说，“退休了也不老实待着。”

    “发挥余热嘛，行了，你俩走吧，别教育我了。”程伯伯又冲项西笑了笑：“来玩啊，项西。”

    “好！”项西点点头。

    一进电梯，绷了一晚上的项西立马往轿厢墙上一靠，脑袋往后轻轻敲了两下，拉长声音舒出一口气来：“哎——”

    “辛苦了。”程博衍摸摸他的头。

    “表现怎么样？”项西问，“没什么招人嫌的地方吧？”

    “特别好，特别可爱，”程博衍笑笑，“我爸挺喜欢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能感觉得出来，你爸看我跟看儿子似的，”项西笑笑，虽然很紧张，但程博衍父母每一个动作、眼神他都留意了，“我觉得，他是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把你当我弟了，”程博衍说，在他泪痣上轻轻摸着，“这么些年，我爸嘴上不说，心里想我弟想得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你爸爸挺慈祥的，跟我想象的什么心脑专家不一样。”项西笑着说。

    “他给人看病做手术的时候也很慈祥，”程博衍笑了，“我妈不慈祥吗？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不慈祥，”项西轻轻叹了口气，“她对我挺好的，不生分，也不假客气，但她不喜欢我这是事实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不喜欢你，”电梯门打开了，程博衍走了出去，“她是……哎，你没摁按钮啊？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项西愣了愣，往外看了一眼，还在原来的楼层，门外站着个看样子是要出门跳舞的大妈。

    “博衍啊？这么年轻就糊涂成这样了啊？”大妈笑着走了进来，“我说怎么站外面听见门里边有声音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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